《大礼堂》以具象的建筑空间为载体,通过细腻的意象群构建起记忆的迷宫。斑驳的木质长椅与斜射的光柱成为时光的刻度尺,记录着青春仪式里那些未被言说的悸动与怅惘。墙面上层层叠叠的奖状构成金色的疤痕,既见证荣耀又暗示某种集体主义的规训,而舞台帷幕后堆积的灰尘则隐喻着被主流叙事遮蔽的个体悸动。歌词中反复出现的回音意象形成特殊的声场效应,仿佛记忆在不断自我修正的过程中产生的认知偏差。那些在消防栓玻璃前练习的舞姿、被粉笔灰染白的衬衫第二颗纽扣,都以考古学般的精确度保存着青春期特有的神圣与笨拙。礼堂穹顶的霉斑与颁奖时的镁光灯形成微妙对抗,暗示体制性空间对个体生命的双重塑造——既是庇护所也是囚牢。散场后独自弹奏的走音钢琴,其不完美音程恰恰成为对抗遗忘最忠实的记录者。歌词最终落点在空荡观众席上盘旋的纸飞机,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意象,既指向未完成的飞翔愿望,也暗示记忆重构过程中必然的损耗与变形。整个作品通过建筑空间的物质性,完成了对成长经验既具象又抽象的哲学叩问。